第一百六十四章临时歇脚
那中年人表示他姓方,和井阿是远亲,方家在村里比较悠久。
但最近家里出事,他语气藏着悲伤,只说儿子车祸不幸去世。
“我顾不上外事,但你若真想问那陪葬品,可以去祠堂后头翻翻旧文档,我儿子没死前,也帮我整理过。”
忘年皱眉,他不懂怎么又扯到车祸丧事,但也不便多嘴。
曾依白心里咯噔一下,他不喜听到这类死讯,却还是礼貌点头。
“你儿子怎么出车祸的。”
方家那中年人摇头说这不提也罢,埋葬都处理了。
前几天就办完丧事,村子里没几个人赶来。
“我家里也没什么可留你们,但你们要翻祠堂档案,就自己拿钥匙,我放在那边破桌上。”
顾盈盈听到对方的冷漠,但也不意外,这是面临丧子打击的人常有的态度。
于是他们正式得到祠堂后门钥匙,打算进去找那“1937年”的记录。
盲人踉跄走到祠堂废墟,曾依白把钥匙塞进腐蚀锁孔,用拐杖猛敲几下,锁头才松动。
门后是一片杂草覆盖的狭窄走廊,墙皮剥落,到处是蛛网灰尘。
顾盈盈拿手电往深处探照,见里面摆着几个破桌,还有若干发霉的竹简册子。
“这里潮气重,你们小心脚底。”
忘年翻过一堆破木条,他看到一个陈旧书架,上面似乎有用红布捆着的册子。
“这里可能就是村里祖先记录,咱们找找1937那段。”
曾依白撑着拐杖走到那架子前,随手拨开红布,架上灰尘立刻飞起,他伸手扇了几下灰。
盲人站在门口,他想帮忙却担心碰到乱七八糟东西,只能竖着耳朵听他们翻找动静。
顾盈盈抽出一本湿裂文档,她一页页翻动,看见全是繁体加奇怪拼音,读起来不快,但还是能拼凑一些信息。
“有一篇写到三十年代那几年,村里确实埋过不少无名尸,其中包括个带日文记号的牌位。”
忘年立刻凑近,问有没有具体描述。
“这边记载说那无名女子姓甚名啥不清楚,只知道有个图腾纹身,被认定是带邪术的,村民也不敢多管,就让她自生自灭了。”
曾依白敲了地面一下,他推测这女子可能源于某神秘家族,也可能有某种术法传承。
“难怪后来有人挖出她的随葬品,引来这么多后续。”
顾盈盈在那记载中继续往后翻,却没看到更多细节,有一段明显被撕去。
她对这个结果显然不满足,但又没法预料更多线索。
“看来只能等井阿本人回来,把那东西的具体流向搞清楚。”
他们把破书架又翻了大半,却没有找到更详细的记录,倒是发现一些其它年份的琐碎记载。
盲人实在无事可干,听他们翻书声,也猜不到后续进展。
出了祠堂,几人聚在门口,顾盈盈提议暂且先给方家那中年人交还钥匙,然后再想办法找住处。
结果刚走到村道拐弯,就听见someone大喊,说方家人又发丧号哭,但那里没有热闹,仅有几户人围观。
忘年皱着眉,他不喜欢这种氛围,但也不敢过去凑热闹。
曾依白倒是走了两步,他想看看那一家是不是发生新状况。
顾盈盈没有拒绝,她也想知晓这背后有没有内情。
他们走到方家院口,看到里面摆放着简单的纸牌位,似乎纪念方文儿子。
那中年人蹲在地上,一副绝望神色,嘴里说着已经没脸活。
“我这儿子好好一个人,怎么就出车祸了,没一点征兆。”
顾盈盈上前,低声告诉那中年人,钥匙已经还回来,她也顺势问起有什么突发情况。
“怎么又重新办丧,我看你早说已经安葬完了。”
那中年人用手拍一下地面,然后说他其实丢了骨灰盒,害怕儿子魂魄无依,就想再补个仪式。
“都在笑话我,但我没办法,看着孤儿冢就感觉天崩塌。”
曾依白沉默几秒,似乎有些动容,但也不做评价。
盲人不知道说什么,只是躲在后面。
顾盈盈淡淡地告诉那中年人,有些命数并非人力能为,她自己也在追查一些生命与死亡的奥秘。
“你节哀,本质上我们无能干涉命运,这不怪谁。”
那中年人神情中浮现疑惑,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,曾依白和顾盈盈到过村里见过他儿子,当时还有说有笑。
“难道你们早就知道我儿子会出事,为什么不提醒我。”
顾盈盈没有退让,她说自己也只是感知到一丝异兆,但并没有办法阻止,因为有些时辰一旦到点,就如同阴差阳错必然发生。
“我宁可不说,也好过让你空欢喜。”
那中年人无力争辩,最终只能一声叹息,他摆摆手示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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